一高访谈四高:《三高》微信座谈会 One high interview four high: WeChat Forum on "three high"

一高访谈四高:《三高》微信座谈会

One high interview four high: WeChat Forum on "three high"

 

按:该展览通过一个比较硬性的手段,将三位毫无关联的艺术家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本不该形成的展览。策展人通过撰写一份虚拟人物传记,代替了对于艺术家研究;艺术家被迫要完成一件以“高”为出发点的作品参展,为了完成策展人虚构描写人物传记的一种道具;本馆记者刘婷则通过微信群,与三位艺术家以及策展人进行了对谈,通过一种即时对话的文本形式对展览进行了补充。对话时间为2015年10月27日、28日。

 

 

刘婷:为什么会想做这样一个看起来像模像样,但是策展内核却是随机性占主导的一个展?

 

李泊岩:三高这个展览是一个看起来很常规的展览,三位艺术家,三件作品,呈现方式也比较质朴。策划的基础我不觉得是随机,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传统且民间的归类方法。

 

刘婷:@李泊岩Li Boyan 所以起因是因为这三个艺术家都姓高?高并不是大姓,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大众一点的姓氏?比如三陈传,三王传?

 

李泊岩:高,在传统中有一个指向,高手,高超,高人,等等。高前面加上三又具有当下的另外一个解读。三高之题的用意,是三位高手的意思。在姓氏前面加数字,是传统民间对于某领域高手的概括方法。

 

刘婷:@GAOLUDI @高岩 @高宇 这次的作品据说你们的创作皆脱离了以往的成功经验。为什么要用一种相对冒险的方式来做?脱离了以往成功经验是对于自我的一种探索还是策展人要求的?

 

高露迪:我只是把平常的横向思考(扩展方面)展示出来,同时我觉得李泊岩这次的策展方向很有趣,我目前的绘画不适合这个展览。我平时的绘画是绘画性上的,这个展览基调是观念先行的。

 

高宇:就我来说,首先作为艺术家在创作中脱离以往经验并不陌生,不论是创作手段还是所关注的问题,都会随着学习和实践一点点产生变化。这个三高展览对我个人过去经验的考验的方面在于,这是我首次在如此程度上被“策展人”这个角色左右创作。同时,艺术家与策展人相辅相成 相互成就相互挑战也相互妥协,艺术不只有艺术家的创作策略,也有策展人策展策略。当艺术家优先以策展人的思路开启创作时,其实就是冒险的开始。除了策展人要求以外,作为个人创作的尝试,包括对理论层面的思考都有很多益处。

 

高岩:同上。

 

刘婷:高岩很会偷懒啊。

 

高岩:参加这个展览之前泊岩问我对“高手”“高人”有什么个人化的看法,他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要做展览。

 

刘婷:@李泊岩Li Boyan 策展人这个问题也要回答!对于'这种观念先行的展览,你们会不会觉得其实艺术家是在为策展人服务?换句话说就是,这其实是策展人的展览,你们或许只是一个形式上的需要,因而并没有那么重要?

 

高岩:后来他谈到了策展计划,我更感觉这个展览像是策展人的作品,里面有他对处于夹层中的传统文化处境的思考,我们穿着“三高”的衣服却做着观念性的事情,这个动作本身就是很尴尬的。高露迪的失去主体部分的中国文字,我的图像泛滥时代中的价值判断,以及高宇充满超现实气氛的飞机玻璃外的理想化蓝天。这些都是从不同角度回答了策展人的问题。

 

李泊岩:观念先行其实不是一个种类,从展览历史上看,策展人的介入程度的增加是客观存在的。艺术家和策展人都是为了展览服务,说大点是为文化服务,包括布展工人、项目总监、就连美术馆的门卫,也包括您,都是为了展览服务。具体到《三高》这个展览,三位艺术家高露地、高岩、高宇肯定是首要的,我在其中的作用是在做粘合剂的同时,从策略的方法上虚构了三位我原本熟悉的他们,从而看上去更像是策展人在左右这个展览。

 

高岩:当然是在超越策展主题的同时完成的个人化理解,我们的作品都是当下不得不去面对的社会以及文化问题。

 

刘婷:@王亚敏WangYamin 王哥,你在这个展览中充当什么角色?

 

高岩:但是以三高的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不会感觉很自嘲吗?

 

刘婷:@高岩 哈哈哈~是自嘲还是一种略带调皮的自信呢?

 

高岩:@劉婷_Tina 你给出答案了。

 

王亚敏:我就不要放进去了吧,这个是展览内部事务,我不干涉。不用放我进这次访谈,为人民服务。

 

高岩:针对“高”的话题,我想从一直关注的中国艺术生态中的艺术品存在方式与价值判断的角度进行思考。当下艺术现实中的艺术批评与艺术创作之间关系是什么?文字是否有提升和改变作品价值的功能与权力,艺术批评高于艺术品吗?艺术话语权力可以颠覆和左右艺术品价值吗?资本对艺术创作的介入与影响可以到哪个尺度,这个界线在那里?在《青年当代艺术家案例》这件作品中,我将个人身份转换成为艺术批评家来进行创作,以具有批评功底的文字来“点石成金”,使没有艺术价值的图像变身成为真正的作品。当然在题目中刻意强调“青年”和“当代”的字眼也是为了突出艺术话语权对艺术生态的影响。

 

我从互联网以及他人日常拍摄的图片中收集一些与艺术领域无关的图像,再通过艺术评论的方法并结合艺术史的规律赐予它们新的理解方式,虚构来的文字与那些照片形成了非常契合的逻辑关系。图像的可多重解读性是摄影最本质的特征之一,日常化的照片进入特定的语境时会产生其他的意义。当下的艺术生态是我一直关心的话题,我借用图像与文字的条件性来提问和反思今天的艺术价值体系。

 

高宇:我的作品“10000米”的形象是一个被安装在展厅墙面高处的一排飞机舷窗。“10000米”是飞机的基本巡航高度;“高”这一概念在本作品中被弱化了其文本和文字层面的含义,而使用知觉经验和心理层面的感受,转化成为一种暗示。虽然看似拉近了地面和天空的距离,事实上仍然遥不可及。在相对封闭的展厅空间,位于高处的舷窗触不可及,期待与现实的距离感被无限放大。“窗外”的“天空”泛着遥远的蓝光,是想象的入口,也是情绪的出口。

 

刘婷:那三篇文言文是谁写的?策展人是吧?!你昨天跟我说到了民间传统的方式,所以也要用文言文来契合这个策展的初衷吗?语言的不通俗性会不会给大部分阅读者带来一些语境上的障碍?

 

高岩:我更感觉那个文言文像天津相声,门槛很低,雅俗共赏。

 

刘婷:仔细看完挺有意思的,但是当时才看到的时候有一种不想往下阅读的感觉,因为是文言文,有童年阴影,想到小时候的文言文篇篇要背。

 

高岩:文言文在展览语境里也是一种语言。

 

王亚敏:Q&A通常是展览的标准程序内容之一,挺好。

 

刘婷:@高岩,文言文是你写的?

 

王亚敏:刘高碰到李高带来的三高。

 

刘婷:王高一旁看热闹。

 

李泊岩:昨天谈到了传统民间对于高人的归纳,是在姓氏前面加数字,那我们是不是理解古人对于高人的理想是什么?是一种依附于政权顶端的民间高手,只是民间高手不够,还要依靠政权的高端。比如水浒.甚至金庸笔下的人物,能够将这样的人物写出来肯定要用一比较虚构和武侠的文体,我写的传大篇幅是虚构,但是读起来还是似曾相识的。

 

刘婷:@李泊岩Li Boyan 而这个从基础开始就是虚构的展览实则带有一些隐喻,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李泊岩:其实到不是隐喻,而是传统和当代碰撞的呈现。

 

刘婷:前一阵子跟中大的一个老师聊天,聊起西方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策展,就是观念先行,艺术家的选择有如掷骰子。之前王麟在零空间做过双色球项目,你觉得这种策展形式是一种重复吗?还是说既然主打随机性那就应该是有千万种变化的?@李泊岩Li Boyan

 

高岩:观念先行和掷骰子是矛盾的,既然有了要表达的东西就要有严谨的选择与界线的划分,今天哪个不是观念现行吗?观念后行?那没进入表达范畴。

 

李泊岩:他可能有偏见,我觉得中国的策展人也很喜欢观念先行。我选择艺术家没有掷骰子,是很慎重的。这个展览的每个人都是深思熟虑的,起先我想找三位互相不认识的,还得有所建树,相对成熟,都姓高。更重要的是他们得积极参与。这三位艺术家是到了展览快成形才通过微信认识的,他们思考方案的时候互不认识。所以,我的回答是,策展方式挺新的,没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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